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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心表意 清雅怡人——莫叔华写意花鸟画释读

加入日期:2014/2/12 来源:嘉鸿艺术网

     晚春时节,春雨来了,在苍茫的夜晚,随风而至,悄无声息,滋润万物。这上天的赠予,在五月本来是多么的熟悉,以至于人们渐渐忘了它的珍贵。而只有当“旱魃为虐,如惔如焚。”的时候人们才能感怀春雨天恩。如同写意花鸟画的本来,轻松闲逸,悦目赏心,淋漓水墨,纵横笔法,朴实奔放,敦厚深沉。作者惬意,赏者怡情。但随着各种“规矩方圆”的出现,各种“劳役”的附加,写意绘画渐远于本源,令人叹息。
     灯下展读湘中画家莫叔华寄来的画作,给人一种久违了的宽松和自在。我往往觉得艺术史上的“创新”有时就是一种回归。当人们把“城市化”与“石屎森林”绑定,当现代生活被雾霾习惯的笼上灰调子时,创新就是去追求碧海蓝天,去寻找失去的“伊甸园”,这是一种回归。在绘画艺术到了“顽固”与“叛逆”都使人疲劳的当下,“自然”和“宽松”就是一种回归。回归不是重复更不是翻版,回归是一种创造。艺术从愉悦进入焦躁的时候,也许它已经是一个螺旋上升段的最后航程,而此时的“变格”正是弃舟登岸的前期功课。
     作品是画家的语言。这次莫叔华寄来的画作中,多处体现了他对写意花鸟画艺术现状的思考,和某种“变格”的寻求。他把传统中国画的审美元素与现代视觉构成作了一种新的整合,并让画面色调和墨韵的相互关系取得协调,运用很多畅快的色彩和中淡墨分层映衬。画中许多作品都体现了作者心离系缚,不受羁绊的审美趋向。也正是这种逍遥放逸的趋向引领着作者,把读画人从积累多年的众多教条与禁锢中释放,把种种原来用以管正学术而最终成为枷锁的概念抛弃,让人重新领略到绘画的那份自在。我总认为,有一种艺术是最接近本源的,那就是宽松、自在和愉悦。
     花鸟画是中国画重要的一个门类,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原始社会陶瓷装饰画《鹳鱼石斧图》、战国帛画作品,到魏晋南北朝的花鸟题材作品,花鸟画不断得到发展,到唐代,出现了薛稷等花鸟画专门画家,而五代和北宋初年,出现了黄荃、黄居寀、徐熙等花鸟画大师,并形成“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不同花鸟画风格,元明清花鸟画蔚成大观,出现了吕纪、林良、徐渭、八大山人等花鸟画巨匠,无论是工笔花鸟还是写意花鸟,均取得辉煌的成就。花鸟画进入20世纪以来,写意花鸟画出现不少新的大家,如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花鸟画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成为当代艺术百花园中的奇葩。
 
     作为一位极具实力的中国画画家,莫叔华的作品的体材是多样性的,表现形式则是以写意花鸟画完成的,展现自己对中国画的认识和审美价值。这种审美价值与以写意花鸟画为表现的创作理念,无疑是中国画本源精华的撷取。从莫叔华的作品里我们注意到,一位画家的艺术观念,或者说艺术思想以及解决创作中许多问题的方法,加之笔随心欲的绘画技巧,对于创作出一幅耐人寻味、很具启发性且艺术价值很高的作品是多么的重要。
     令人赞叹的是他的写意花鸟画的风骨、神韵、意境,那种墨色辉映的落笔气派,仿佛有神明相助,使他的花鸟在形、神、意、趣四者皆备之中阳舒阴惨,一片化机。既有错彩镂金之丽,又有芙蓉出水之美,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和灵气。我看重的是他这种任天机、天趣自然流露极尽洒脱之能事的个性抒发,我赞赏的是他以纵横驰骋、神游八荒的笔情墨趣,大气磅礴地在超越物象的形式语言上极尽中国画语言之魅力。
     应该说,莫叔华不是那种数典忘祖的传统叛逆者,他尊重传统,重视传统的继承,对民族文化有深层的理解;对传统理解的最宝贵处,就在于他抓住了传统发展的原创力,打破了传统的束缚,在强化主观意识、创造意识中自觉地追求对时代精神的表现,追求自身的发展变革。他把中国画的力度结构与情态结构糅合在一起,把凝重浑厚与潇洒风流和谐起来,在得之于心、应之于手的意象造型中,他把发现大自然中的美与表现人生理想、审美境界结合为一,把平面空间的笔墨结构与一定的空间层次结合为一,把描绘大的气势、大的气象与动人的感受、精微细节结合为一,把老辣沉厚与简洁清空结合为一,把书法题跋与图式构成结合为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把笔墨结构的妙解与发挥用水用纸之奥秘统一于用笔,拉开了与生活的距离,拉开了与传统的距离,拉开了与当代流行画风的距离。尽管他的题材不断地作旧,但画境却异彩纷呈,帧帧鲜活,他的艺术已实现了大的综合与大的升华。
 
     莫叔华的作品表明,他的花鸟画创作并不求于题材的广泛,也不在意题材的新旧,而着意于花鸟的深度开掘,专注于一花一鸟的深层精研。他走的不是齐白石那种“为万虫写照、百鸟传神”的广取博收之路,也不是像郑板桥那样只在“一竹独秀”上做文章。他仿佛是一位胸有雄兵百万的指挥官,有计划、有部署地去攻克一个个战役,去击破一个个堡垒;他发扬的是“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不急于贪多贪大,而是立足于在古人或今人表现过的题材上出奇出新。这样的求新求变,是建立在同一题材的细嚼慢咽的基点上,这是他为自己设置的难度和高度,并试图在这种自我挑战的意识中,建立自己的语言风格和操作方式。这一切有别于他人的做法,构成了画家及其作品不是陈旧模式的延续,而是一种富于广度、深度的艺术创造。它让我们看到了在写意花鸟画中,充分说明笔墨作为自身价值意义和真正被认识的时代正在到来。
 
     多数花鸟画家在同一题材的重复中,都难免出现“千人一面”而给人以审美疲劳的雷同之感,努力扩大题材范围、回避题材类同已成为画家们的共识。莫叔华则不同,他不回避这一难题,且有意地集中一段时间专门去画一种题材,就是要在同类题材的反复营构中生发出新的属性、新的境界,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情思和智慧。
 
     强调构图的重要性和图式变化之美,是莫叔华出新求变的主要手段,也是治疗“雷同”顽症的良药。莫叔华在他的作品中,采用长短、粗细、疏密、藏露、大小、虚实、参差、穿插、叠放等手法,在矛盾对比中使画面达到高度平衡、和谐、尤其是布白的处理,使画面在大开大合中,由实到虚,返虚入浑,时而争让有度,时而顾盼生情,根据理法,根据自然,根据想象与创造,其中不乏借用西法现代构成的理念,让书法的题款也成为画面的元素,起到绘画所无法替代的作用。这种从固守向自由的转变,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成就了画家所预期的艺术目标。
 
     莫叔华的大写意特质,集中表现在他驽驭笔墨的功力和娴熟的表现技艺上。他作画豪放、激越、率真,无所顾忌,纵横不群,以倾泻性的“意”的宣泄为主,气势通贯,变幻陆离又撼人心魄。情绪化的用笔用墨,或凝练厚重,或秀挺含蓄,或浓淡相宜,或虚实有度,或点线交织,或线面浑然,其笔势的婉媚与泼辣,飞舞与蕴藉,其用墨的重叠、幻化与互破带来的墨味、墨层、墨韵的变幻莫测,生出了无尽的意味。
 
     由此看来,莫叔华的写意花鸟的魅力,在于其厚积薄发的深耕细作,对写意花鸟语言的总体把握及表现对象的选择以及图式的建设、形式的构成都有其鲜明的个人特点。
 
     周围的世界名利聒噪,莫叔华却“安贫乐道”苦恋于写意花鸟的水墨探究,心无旁骛,不为物喜,不为己忧,沉湎于穷乡僻壤的伏案笔耕,与他钟情的大写意花鸟娓娓对话,终于奉献出属于自己的作品,并将大写意花鸟艺术日趋推向新的高度。这表明莫叔华是一位知世知己的彻悟者,他知道自己的历史责任和义务,知道自己的潜力、能力和优势,他要在自我成就和民族文化终极需求及现代匆匆步履中找到一个接合点,以实现自我理想与自我追求。
 
     莫叔华的画形不失规矩,得神;章幅恰到好处,没有纷争。看过大多自以为是的艺术,莫叔华的画,保有传统中生出自已的自由,难能可贵。当我们面对一幅优秀绘画作品时,往往被画中所释放出来的某种气息所感染,这种气息我们试图用语言来解释,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论我们怎样倾尽词汇去修饰,总显得苍白无力。站在这样的作品面前,我们只有感悟和心领神会,感画之气象,领画之气息。
 
     那就这样画吧,有这样的画,也就拥有一种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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